赵高捏住漆卮的柄晃了晃里面的御酒,“可惜啊,她不懂得在诸子夺权中最忌朝秦暮楚,被所谓的手足之情绊住了脚,难以硬下心肠来一条道走到黑,不然岂会被我抓住了把柄?所谓妇人之仁,难成大器啊。”

        说罢,他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既然长安公主非要不知好歹地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那么她非死不可。

        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天命再如何变动,他赵高终究还是推动天命回到既定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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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这个从不饮酒的人还能请我这个嗜酒如命的人来这善水居品鉴新酒。”

        魏缭替积年的好友茅焦满上一樽,“我们两个都是客居秦国数十年的异乡人,岁首十五阖家团圆,也只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凑活在一起饮酒相伴了。”

        茅焦揣着手瞅了瞅漆樽中的美酒,并没有着急饮用,而是道,“冬日宜饮黄酒,暖人心肺,怎么今年善水居新出的佳酿却是清酒。清酒夏日饮用沁人心肺,冬日却是寒彻心扉啊。”

        魏缭哈哈一笑,解释道,“老兄有所不知,此酒名为不老泉。酿酒的泉水取自燕地蓟县玉泉山上的一眼玉泉。兹山之泉,水清而碧,澄洁似玉,鸣若杂佩,色如素练,逶迤曲折,蜿蜿然若玉泉垂虹,故曰玉泉。”

        “善水居的执事们遍寻天下泉水,用银斗称量,发现此泉水每斗仅重一两,为最轻,说明水质最清最佳。更神的是,其泉水夏日冷冽甘甜,冬日温润宜人,恰似玉泉生春。所以冬日饮用此酒并不会‘寒彻心扉’,反而比黄酒的暖人心肺更胜一筹。”

        茅焦闻言才从袖中伸出手去品鉴魏缭“吹嘘”的美酒不老泉,饮罢,果真如魏缭所言,令人遍体升温,周身通畅,更兼一股木质甜香,香气延绵悠长,令人回味无穷,不由道,“此酒独有一股木质幽香,却是为何?”

        “玉泉山上遍生松柏,松柏上的白雪化入玉泉之中,使得泉水自带一股松柏的木质清香。松柏千年不衰,四季常青,松针浸泡过的玉泉水冬日饮用有益肺舒心的效,而柏叶浸泡过的酒有辟邪的效用,所谓延年益寿,不老之泉,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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