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共此时兮。或许他们兄弟三人此刻正遥望同一轮皓月。

        凭吊完之后,孟嘉拉着蒙恬回到席位上,看着特意空出来的席位,不由得叹息道,“这些年我们兄弟几人总是各自奔波于他乡异县,如今十月十五,阖家团圆,你我二人,难得相聚一堂把酒言欢。为兄敬你一杯,愿我们兄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蒙恬也直起身,同孟嘉互相敬酒致意。

        二人放下酒樽后,孟嘉又伤感道,“只是可惜这金樽清酒,独缺一人。天涯路远,阴阳两隔,我们兄弟再也聚不齐了。”

        眼见话题有些伤感,蒙恬转而品鉴起酒来,“如此清酒,除了暖人心肺之外,竟然还别有一番松柏的清香。”

        “此酒名为不老泉,是在渭阳学宫魏祭酒的提议下特意北上蓟县寻找了一眼夏凉冬暖的玉泉水酿造的。玉泉水所在的玉泉山上遍布松柏,不知生了多少年岁,竟将玉泉水也浸染上了一股自然的木质清香。松柏千年不衰,四季常青,故而魏祭酒提名‘不老泉’,不过是个宣扬新酒的噱头。”

        “若先帝在,恐怕会爱极了这酒。可惜啊,这酒出的太晚了些。”

        “若先帝在,毅弟也不会沦落到客死异乡的地步了。”

        “秦廷会审之后,我去看过弟妇和侄儿们,才知大兄一直多有照看,甚至为毅弟建造了衣冠冢,好让让在世的亲友能时时祭拜。”

        孟嘉又痛饮了一樽酒道,伏在案上垂首道,“毅弟可怜,客死异乡不说,就连尸骨也只是被草草埋葬在代地,无法落叶归根。建一个衣冠冢也好,毅弟的魂魄就能在故土有所依附了。你和毅弟被困在阳周和代地的时候,我这个大兄什么忙也帮不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蒙恬知道,荆轲刺秦一事之后,大兄孟嘉再无出仕的可能。虽然他后来入赘乌氏戎商之后,在经商一事上颇有成就,但是无法出仕却成了他终身的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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