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说得熨帖,殷弘神色微霁,他道:“坐吧。”
思绥谢恩,心中却波澜不断,半喜半忧。
喜的是他有让她承嗣的心思,这些年的陪伴,她在他心中算是有了根属——虽她出身卑微,却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婢妾。
忧则他如今安稳下来,可她却半空摇晃——这魏宫之中素来有子贵母死的传统。
而今山河一统,可未曾改朝换代,他继承的依旧大魏的国号,自然传习的自是魏国的故事。
子贵母死,如一道悬颈的利刃,明晃晃地叫她挪不开眼。
“想什么。”殷弘慢条斯理咽下胡饼,将热汤推到她面前,开口问。
思绥面色犹豫,她斟酌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看他他兴致盎然,像赐了无上的恩典。她今日又捱了他的训斥,她不敢再触霉透头。
她垂下首,挤出一抹笑道:“妾喜极了。”
他神色舒展,拍了拍她的手,“不必想太多。你把朕的差事办好,朕自然不会亏待你。”末了,又轻咳一声,“但不许恃恩放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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