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榻上侍夜的若青被这阵窸窸窣窣惊醒,她惺忪看着不远处被风吹开的窗棂,懊恼道今日怎么就忘记锁紧呢。
她快步走上前,细细将木栓插好,而后撩起帘子,询问道:“娘子怎么了?”
思绥的神光一点点暗淡下来,她一股气卸了下来,疲惫地倚在床头。
“风声有些吵闹。”
若青一壁替她掖好被角,一壁道:“娘子快别睡荞粟枕了。荞粟枕是警枕,传音扩声,半点大的动静,也能如同雷鸣一般。娘子不若换个枕头,定能睡得踏实香甜。”
卢思绥摸了摸枕上绣着的鸳鸯纹路,淡淡道:“睡了十余年,怕是睡惯了。”
窦皇后当年被废,窦家倒台,殷弘不能自安,故让她取荞粟制成警枕,以防睡梦中有刺客下手,这一睡就是十余年。这个习惯,殷弘与她一并保留了下来。
“不说这些了。”卢思绥别开目光,“还有半个月,陛下就要回来了。宫中要迎驾、又要置宴。仔细各处都盯牢了。”
她想,她就快要见到他了。
她并未去永明,想来生病的事他该知道。
待他归来,宫中自要到阙门迎驾。如今宫中唯留了她,自然该由她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