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白象国郊区那片荒凉的狙击俱乐部。风从北面的荒山刮来，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吹得铁栅栏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靶场上，四名黑衣组织成员依旧趴伏在地，枪口对准千米之外的靶心，子弹一枚接一枚地击发，沉闷的枪响在空旷的夜里回荡，却始终没能打破这片死寂背后的暗流涌动。
但出没有参与射击训练，他独自站在靶场边缘，背对着众人，仰头望着星空。月光洒在他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上，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遗民。他的眼神深邃而遥远，像是穿透了大气层，落在某个无人知晓的空间节点上。
“大哥。”基尔悄然走近，声音压得极低，“梅斯卡尔那边……还没有消息。”
但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你觉得，格兰威特真的会放弃追你？”基尔试探性地问，“他们一路追踪到鲸鱼腹中，甚至不惜穿越深海裂隙??这种执着，不像是临时转向的样子。”
但出终于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执着？那不是执着，是惯性。就像漂流木，随波逐流，看似方向明确，实则不过是洋流推着它走。格兰威特也好，工藤新一也罢，他们以为自己在追猎，其实……只是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罢了。”
基尔瞳孔微缩。她听出了但出话里的自负，也听出了更深的东西??一种近乎神明俯视凡人的冷漠。
“所以你是故意让他们追丢的？”她低声问。
“不是追丢。”但出摇头，“是我给了他们一个更‘合理’的目标。你以为我为什么让梅斯卡尔去须弥？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点暴露他的行踪？”
基尔心头一震：“你是想……借刀杀人？”
“聪明。”但出轻笑，“格兰威特恨的是组织，不是我。他对我的执念，源于‘琴酒’这个名字所承载的罪孽。可如果有一天，他发现真正的刽子手另有其人呢？如果他亲眼看见梅斯卡尔用火焰焚烧村庄、用毒气屠戮平民……他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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