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并肩坐着，谁也没说话。风吹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远处有小孩嬉闹，近处是浮漂轻轻晃动。这一刻宁静得不像现实，倒像一场梦。
“爸，”作能忽然开口，“你说人活着，是不是一定要有用才值得被需要？”
父亲转头看她，眼神温和：“傻丫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不上班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了？就像单位里那些老研究员，退了休就被遗忘一样。”
父亲沉默片刻，把钓竿支好，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钓鱼吗？”他说，“不是为了吃鱼，也不是为了打发时间。是因为在这儿，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以前上班的时候，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累得倒头就睡，哪还有工夫想想自己是谁？现在不一样了，我每天来看看水，看看天，钓钓鱼，反而活得更明白了。”
他拍拍女儿的手：“你也一样。你现在拼事业，我很高兴。但别忘了，你不是非得做出多大成绩才配被爱。你是我的女儿，这就够了。”
作能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中午回到家，弟弟妹妹已经放学。上佳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里刷题，上慧则捧着本《大学物理》皱眉苦思。看到姐姐回来，两人齐刷刷抬头，眼睛亮了起来。
“姐！你终于回来了！”上慧扑过来抱住她，“我都快被电磁学逼疯了！”
“让我猜猜，洛伦兹力又搞混了？”作能笑着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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