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员,一个中年女巫暂停了她的写作。她抬起头来,她的目光短暂地扫过哈利在前额上的淡淡疤痕,然后又回到她的账本上。“特蕾西·戴维斯?第三病房,克鲁西阿图斯诅咒病房。三楼,西翼。”
哈利听到这句话时,呼吸一窒,但他点了点头。“谢谢。”
电梯门伴随着轻柔的嘶鸣声滑开,哈利走了出来,站在一条铺有光亮石板地面的走廊上,他的脚步在石板上留下回音。墙壁上的白色壁灯发出稳定的光芒,明亮到足以看清周围,但又柔和到让人感到遥远。走廊笔直延伸,门牌上镀铜的标志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慢慢地走着,一边经过一边数着数字。墙边停放着一辆推车,架子上堆满了药瓶和折叠的毯子。往前走,他注意到一位治疗师快速步入一个房间,他们的长袍在门关上的瞬间飘扬起来。每件东西看似井然有序、功能齐全,但却有一种让他不安的静谧氛围。
当哈利走到第三个房间时,他停了下来。门微微地开着,温暖的烛光从里面闪烁出来。一会儿,他站在那里,他的手触摸着门框,然后他推开门,跨步走进去。
房间里仿佛时间静止了,好像时钟决定屏住呼吸。特蕾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金发像一个苍白的光环一样散落在枕头上。周围的纯白床单只让她的静止显得更加绝对,更终极。
她的脸上平静无波,但不是那种带来安宁的平静。它是某种东西被抽空后的静止,就像一幢房子在对话中间被遗弃。只有她胸部微微起伏的呼吸泄露了一个事实:她的一小部分仍在奋斗。
哈利的膝盖在他把自己放入床边椅子时嘎吱作响。他的手悬浮在他们之间的空间里,陷入某种无声的争论,然后最终落在床垫的边缘。他缓慢而小心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手。她皮肤很冷——不是那种让你打哆嗦的冷,而是那种让你怀疑温暖是否曾经存在于此的冷。
然后他感觉到了——一种颤抖,微弱但无可辩驳,在她的皮肤下涌动。他的手指冻结在半途,他的呼吸卡在喉咙里。这种运动不是平滑或温柔的;它是原始的、疯狂的,就像她的神经已经成为一个不合拍的乐队,每个音符都尖叫着自己的无法忍受的不和谐。
特蕾西倒在地上,她的身体以一种不该有的方式弯曲着,十字架诅咒在她身上肆虐。哈利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这一幕,但这幅景象却在黑暗中更加鲜明地燃烧起来,拒绝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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