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匀问明她去处,径自步入室内,李妈妈道了声安,屋子安静,里间听得清楚。

        直至青山般的人影到了身后,映着橙黄的烛光,秦挽知压着眼睫,低声道:“我想让汤安在府中住下。”

        视线只略略扫过,便能瞧见那因涂了药膏,尚在锦褥外的手臂。

        为人父母者,难以看得这场面。谢清匀微错目,没有犹豫:“短缺什么着人去采买。”

        许是他答应得干脆,又或解释成了习惯,她语气虽轻细,却极是郑重认真:“汤安是唤雪在世上唯余的至亲,我不能让他出事。”

        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的半边莹洁脸庞,此刻流露出些许哀伤。

        谢清匀这次顿了几息,引来她的回头,秦挽知站起身,他的视线因此从下往上移,望着那双坚定毅然的眼睛,开了口:“养他不成问题,但汤铭终究是他生父。”

        秦挽知沉默须臾,行到了外间,才闷闷的,几分难得的意气:“他不配。”

        谢清匀怔了瞬息,他知道她今日动了怒,比上九天取月摘星还要稀罕。

        他轻声道:“一个孩子自是护得,且安心住下。”

        秦挽知别开了眼,她看见了他的怔然,为自己在他面前的吐露微感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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